第1392章響應召喚而來(1 / 2)
一面倒啊。這麼輸了兩盤之後,她就越發氣悶,正想借相耍個賴,推子不玩,形勢卻有了改觀:她居然慢慢將敗象扳了回來。
雖然她最後仍是輸了,但中間幾次搏殺都是有來有往,互見攻守。這在以往她和長天對弈的過程中可從未有過,因此倒也津津有味。
她在認輸棄子那一刻抬眼,汨羅笑而不語。就算明知道這人讓着自己,她卻還是忍不住玩得興起。
時間就在對奕中飛快流逝,不知不覺過去了四個時辰,天色已經漆黑如墨。
她到底魂傷未愈,下棋又是燒耗腦力之舉,這樣弈到第五盤的時候,她已經呵欠連連,勉強用手捂着,一雙眼睛卻已經開始霧汽濛濛了。
待得再下几子,汨羅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她出手,抬眼一看,她趴在繡心特地給她拿上來的黃花梨木炕几上,睡着了。
他們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少,但她還是頭一回當着汨羅的面沉沉睡去,後者不禁搖頭失笑。持續不斷的棋局早就讓她坐沒坐姿,睡着的時候更是在榻上蜷成小小一團,貓兒一般。車廂頂上的明珠燈給她打上了一層柔和的高光,柔順的青絲垂落下來,蓋住了大半邊臉,更顯得她臉盤小巧,不及他巴掌大。
她的睫毛細長而翹,偶爾不安分地輕輕顫動,像小小的扇子,引得他想伸手去撫。
他也的確這樣做了。
可是就在他遞出去的指尖,幾乎已經感受到她面龐的溫暖,寧小閒突然悄聲夢囈了一句。
她的聲音低至若不可聞,汨羅卻還是聽明白了。
這句話很短,只有兩個字:
「長天。」
就算在夢中,她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也似乎帶着無限感傷和思念。
汨羅的動作突然停住了,隨後緩緩將手收了回來。
他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着她好一會兒,才悄悄起身走下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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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大車的車門才重新被人叩響,三長兩短,從聲音的停頓就能聽得出對方的謹慎。
自然無人應答。
門外人耐心等了十幾息,才輕輕推門進來。正望見寧小閒伏案而眠,狀甚香甜,面上不由得掛起一絲冷笑,垂在身側的手指也微微一動,隨後緩慢關上車門。
任何人。對她都放心得很,無論是汨羅派在外頭盯梢的「鷹眼」們,還是車內的寧小閒。
她垂下眼,將殺氣斂得半點不露。
不過她還未來得及走近,這車廂里就有個聲音突然道:「你來晚了。」
她微驚。車內只有兩人,她既未開口,那就只有這裏的正主兒說話了。
果然寧小閒睜開眼,從黃花梨炕几上緩緩坐正,望着她淡淡道:「沒想到,你居然附在這具身體上混進來了。」
她目光清明。哪還有半點朦朧睡意?先前汨羅搬了棋盤來找她對弈,無非是要盯着她,看她玩哪門子花招。不過他有張良計,她也有過牆梯,輕易就將他打發走了,否則現在這人怎近得了她的身?
這個「她」,自然就是繡心。只不過此刻繡心嘴角掛着冷笑,眼神犀冷,哪裏還有侍女慣常的半點恭敬?她陰沉道:「你怎知魂笛的旋律?」
寧小閒聳了聳肩:「你自知答案,何必問我?」
活人吹不出魂笛。所以她就乾脆用葉笛代替了,那曲譜自是陰九幽傳授,整支旋律的含義即為召喚分身前來見她。她也料到陰九幽的分身就徘徊在奉天府軍附近,她用神力傳播開來的葉笛聲。至少有七成機率會被分身聽到。
然而這傢伙一時半會兒肯定是不會上門來的。寧小閒所在的大車,被奉天府軍圍在正中央,如眾星拱月。他想潛進這裏,用「甘冒奇險」這四個字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並且別忘了,汨羅身上還有能看穿魂體的寶物「分光鏡」。若被他撞個正着,陰九幽的分身在這裏可謂是插翅難飛。
況且他也知道,寧小閒對他有多麼痛恨,大概巴不得他自投羅網吧。
可是他不得不來。她用葉笛吹奏出來的,是魂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