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戰馬暱稱,鐵鏽叮咚(3 / 5)
曳,臉上有着發自肺腑的崇拜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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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登上洛虎丘之巔的烽燧台,有老太師孫希濟,依舊穩居天下武評第四的青衫文士曹長卿,背負紫檀劍匣的姜泥,還有十數位從紅鹿洞走出的西楚遺民,多為追隨父輩退隱山林多年的功勳之後,正值青壯年紀,很難想像正是這一撥年輕人即將成為支撐起西楚復國大業的頂樑柱,其中年紀最小的一位,尚未及冠,背有四柄長劍,是西楚碩果僅存的劍道大宗師呂丹田之孫,叫呂思楚,他這趟下山,更多是行走江湖,沒誰想着他摻和復國一事,只是少年在紅鹿洞跟李淳罡相處過一段時日,只是當時不知那插秧的羊皮裘老頭兒便是劍神,追悔莫及,然後這次就偷溜下山,非要掙取些名聲才願意回去。少年的視線一直偷偷瞥向前處的公主殿下,輕輕蜻蜓點水就移開,時間步長,次數不少,只是身邊長輩如今都沒心思理睬一個孩子的懵懂情愫,而那胭脂評前三甲的姜泥更是從不搭理這個她總覺得沒長大的清秀少年。登山之時,春秋十大門閥之一裴氏的「餘孽」裴穗輕聲說道:「形同傀儡的淮南王趙英已經屯兵滑山,靖安王趙珣的六千騎也兵臨篙鰲湖,燕敕王世子趙鑄的那一千人馬,則暫時沒有蹤跡。要我來看,我大楚要想要經略北地,還是需要先拿下這幾支打着平亂旗號的靖難王師,以絕後患。而且他們折損過後,各大藩王轄境,自有勢力隨之揭竿而起。我量廣陵王趙毅也不會拿身家性命當賭注,起兵呼應其他幾位藩王。」
一位沙場百戰的身材魁梧老將軍點頭附和道:「老太師,曹先生,裴穗此言不差。」
孫希濟登山吃力,氣喘吁吁,似乎置若罔聞,曹長卿望向洛虎丘山腳的滔滔廣陵大江,微笑道:「謝西陲,你說說看。」
謝西陲是個身材消瘦的年輕人,比起呂思楚也就大上個四五歲,緩緩道:「如此一來,咱們兵力就太散了,正中了盧升象的下懷。得一時一地之利,卻有損中原大局,這是離陽朝廷設下的一個圈套,誘餌是春秋那幾個亡國的遺民反覆,讓我們以為有機可乘,事實上打仗這種事情,能跟趙室麾下真正精銳的虎狼之師一較高下,東越,北漢,南唐,都差得遠,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更別提了,也就咱們大楚還有戲,既然連打仗都靠不住,就更別奢望他們能成大事了,爭天下這種事,光嘴上喊喊,並無裨益。」
裴穗被一個比自己更年輕的傢伙當面反駁,卻沒有惱羞成怒,而是陷入沉思。
在一行人中獨獨出身寒庶門第的謝西陲並無絲毫怯場,停下腳步,伸出手指,從西劃到東,沉聲道:「按照南唐第一名將顧大祖的形勢論,由於天下地理形勢大體為西北高東南低,山脈水道又多呈東西橫列,使得南北對峙,往往是北勝於南,尤其是東南兩方被大海遮蔽,缺乏迴旋餘地,有地處低地,不易仰攻,多居守勢。許多南方偏安政權都喜歡憑藉大江大河,以舟師水戰阻遏北地騎兵的陸爭。但是位於南北中段的廣陵道,又不太一樣,既有守江的天然優勢,也有地理形勝跟兩淮重鎮唇齒相依的可貴基礎,因此若是守江不成,可以退而守淮,實在不行,依舊還有守河這條最後的退路,不至於一潰千里。既然咱們有這樣的地理優勢,又有人和,就不該浪費了,就兩件事,一件事是打人,直接集中兵力,尋找機會,一舉擊潰盧升象楊慎杏閻震春,一錘定音,要打,就要直接打散他們的軍心士氣。第二件事就很輕鬆了,挨打,守河有四大重鎮,守淮有六地,如今俱在我們之手,任由那些藩王親軍來打就是了,就憑他們?」
曹長卿既沒有說謝西陲說對了,也沒有說是說錯了,輕聲笑道:「繼續說,知道你小子有謝半句的綽號。」
謝西陲點了點頭,說道:「挨打一事,非是謝西陲小覷天下英雄,委實是我大楚佔盡優勢,不足為慮。當初徐家鐵騎浩浩蕩蕩南下,咱們守江大將叛變,但是守淮守河兩道戰線,仍是讓徐驍吃足苦頭,公主墳死戰,大戟士據守景河,再到西壘壁決戰,加上夾雜其中的許多中小戰役,哪一場不是打得只剩下骨頭不剩肉?那時候幾乎到了今天徐驍給褚祿山三千兵馬他就能當天把所有人打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