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戰馬暱稱,鐵鏽叮咚(2 / 5)
涎三尺的嘴臉,還有李十月這般直接就抹嘴擦口水的,只有少年白眼道:「你們瞎鬼混,別帶上我。我有大跳蚤就行了。以後真有對眼喜歡的姑娘,我是要跟她拜堂成婚的。」
一個盤膝坐在馬背上的光頭騎卒嘴裏叼了根甘甜草莖,笑道:「跳蚤啊,你該不會是喜歡大老爺們吧,你看我咋樣?哥哥我兩百斤重的漢子,要肌肉有肌肉,要體力有體力,要槍術有槍術,你要是萬一試過不中意,可以退貨嘛。」
跳蚤雖然是個雛兒,但從軍多年,什麼亂七八糟的葷腥言語沒聽過,斜眼了一下那顆大光頭,「謝拱,你乖乖騎你屁股下的那匹母馬去吧,難怪每天晚上都聽你的小棗在馬廄嘶喊,你悠着點,善待戰馬是咱們北涼鐵律,萬一小棗被你謝拱真給拱壞了,咱們標長也罩不住你。」
李十月方虎頭這幫糙漢子一起哈哈大笑,謝拱也不以為意,搖晃着那顆光頭自顧自笑,還不忘彎腰拍了拍坐騎的背脊,這個曾經用手指把北莽斥候眼珠子摳出來吃掉的漢子,用異常溫柔的嗓音說道:「小棗啊,別跟咱們伍長一般見識。官大欺負人,麼的道理好講。」
這一標游弩手原本沒有給戰馬取綽號的習慣,只是少年給一標五十匹戰馬都取了個,比如謝拱的小棗,還有方虎頭的大圓,李十月的梅兒,還有康真的老丈人,等等,沒誰能逃過一劫,久而久之,所有人也就默認。
跳蚤突然喊道:「標長!」
李十月白眼道:「就你小子屎尿多,大的還是小的?你就不能再忍忍,就這麼幾步路就到纖離馬場了。」
少年破天荒難為情道:「小的。」
李翰林打了個響指,五十人一瞬間人馬分離,然後站成一排,把北涼刀扯向身後,然後齊刷刷解開褲腰帶,而五十匹戰馬幾乎同時停下馬蹄,各自調轉馬頭,緩緩停在主人身後。
北涼三十萬鐵騎,戰馬就是他們真正相依為命的媳婦。
而且比真的媳婦要聽話太多,更是不離不棄。
有多少北涼鐵騎戰死沙場,又有多少戰馬在主人死後,絕食而亡?!
「標長,聽說上回你跟陸副標李副標去北莽烽燧那邊,一路往北殺過去,就喜歡把蠻子頭顱當尿壺?」
「瞎扯蛋。」
「標長你還客氣謙虛個錘子哦,小雪營兄弟們都這麼說,連都統都沒否認。陸副標,你說是不是?」
「勺子,你還是太年少無知啊,你問陸木頭有卵用,問我英明神武玉樹臨風的李副標李大人才行嘛,我跟你說實話啊……」
「李副標李副標,你尿褲子了。」
「啊?你娘的!敢騙老子,勺子行啊,才去青樓開過葷,就敢拿你的副標大人開涮了?接招!」
「日你仙人板板啊,李副標,你老人家行不行啊,你尿我一身做啥子哦,你倒是尿勺子去啊……」
「行了行了,收功!老規矩,誰尿得最遠,誰的戰馬第一個入廄吃草。今天是誰?」
「李標長!」
「對,絕對是李標長你,這一泡尿,絕對能澆到北莽了!」
「就是就是,撒尿也能撒出風情萬種的,除了李標長還能有誰?誰,不要臉就自己站出來!老子第一個抽他!」
「娘的,別人溜須拍馬也就忍了,明明是你高長虹尿得最遠,好歹也是個伍長,有點出息行不行!李標長,這種王八蛋就算尿得最遠,也只能當作墊底的貨色,所以還是你第一,板上釘釘的!」
重瞳子陸斗撫額,攤上這麼一幫不要臉的下屬,真是頭疼。
標長李翰林板着臉,一本正經點了點頭,系好褲腰帶,翻身上馬。
短暫的嬉笑打鬧過後,五十名白馬斥候全部重新上馬,再沒有人吊兒郎當站着坐着趴着躺着,全部挺直腰杆,五十騎依次「闖入」纖離牧場柵門,僅僅五十人五十刀五十弩,但是那股子誰擋路誰死的跋扈氣焰,就在這種沉默肅殺的策馬突入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馬場箭樓士卒怔怔望着這寥寥五十騎,心神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