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煽風點火(1 / 3)
二月春光明媚,臨河坊沿街河道上千帆雲集,南來北往的商客走卒在此靠岸,稍作停留,又很快奔向人生旅途中的下一處。
面朝河岸的小酒肆,幡子在春風中搖搖晃晃。
身着深色羅群的湯靜煣,雙臂環着胸脯,稍顯無聊的看着門前人來人往。
一人獨處,門前來往的人再多,也不會給人留下太多印象,『過客』的意思,想來就是如此。
酒肆里沒客人的時候,湯靜煣經常這樣發呆,看落日西斜,看雲捲雲舒,思緒也隨着天上的雲朵般神遊萬里、變幻無常。
但今天不知為何,發呆的時候精神有點集中,總是想着一個人。
湯靜煣見過的人很多,熟悉的人卻很少,和左凌泉有所交集,聊的也算投機,知道他今天參選駙馬,心思難免放到了東城的起雲台里。
雖然左凌泉不想當駙馬,但湯靜煣心底里,還是覺得左凌泉當駙馬很合適。
因為左凌泉的品性、相貌、家世都太好了,她實在想像不出,除了艷名滿京城的長公主殿下,還有哪個女子配得上左凌泉。
「唉……」
湯靜煣幽幽嘆了口氣,有點想去起雲台看熱鬧,只是以她的身份,顯然去不了,此時也只能朝東邊街道往上一眼,聊以慰藉。
不過,這一眼瞧去,倒是發現小街中間,有個提刀的老捕快慢悠悠走來。
湯靜煣神色一喜,來了精神,回到酒肆取了壺溫好的酒,待老捕快從門口經過,脆聲招呼道:
「老張,大中午巡什麼街,進來坐坐,請你喝兩盅。」
捕快老張本就是衝着酒來的,自然沒有婉拒,順勢進入酒肆,在窗口坐下,呵呵笑道:
「靜煣,你這小財迷的性子,今天咋這麼客氣?」
湯靜煣確實有點財迷,畢竟一個人獨居過日子,要是不會精打細算,還怎麼開門做生意?不過,被人說財迷,湯靜煣肯定不樂意,把酒壺重重往桌上一放:
「嘿?以前請你喝酒請的少了?你帶同僚過來,我哪次沒給你打折?」
「那倒是。」
老張早已習慣了這口氣,呵呵一笑,端起酒壺倒了一碗。
湯靜煣輕哼了聲,在溫酒的火爐旁坐下,眼珠轉了轉,詢問道:
「老張,起雲台那邊選駙馬,你曉得不?」
老張和湯靜煣的父親是老友,從小看着湯靜煣長大,對這妮子的性格太了解。他端起酒碗,做出隨意模樣:
「老張我乾的是訓街的差事,起雲台那麼多貴人,我自然在場。這不剛忙完,過來歇歇。」
湯靜煣眼前一亮,連忙起身,又取了一碟花生放在桌上,在桌子對面坐下:
「結果呢?哪家公子成了駙馬?」
老張喝了口黃酒,砸吧砸吧嘴:「這可就說來話長了,沒兩壺酒說不完。」
「嘿——」
湯靜煣一瞪眼兒,有點想罵人,但想着左凌泉的事情,心裏實在痒痒,最後還是起身又拿了一壺,放在了桌上:
「快說快說。」
老張這才滿意,開口道:
「還能選誰,前兒個遇上的左公子,家室清白、品貌兼優,公主殿下慧眼如炬,自然是選他。」
湯靜煣雖然早料到左凌泉會當選,此時確認,還是有點驚訝。她緩緩點頭後,臉色又是一變,把剛放下的酒又拿了起來:
「一句話也值兩壺酒?半壺我都覺得虧……」
「誒,等等,沒說完呢。」
老張抬了抬手,示意湯靜煣把酒放下,繼續道:
「駙馬沒什麼懸念,但選完駙馬後發生的事兒,可有意思了。」
湯靜煣眨了眨眼睛,把酒放了回來,詢問道:
「怎麼?左公子不想當駙馬,當場退了長公主的婚?」
說道這裏,湯靜煣一急,站起身來:
「他不會被拖出去斬了吧?
第十九章 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