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龍抬頭(求月票求訂閱)(1 / 5)
詔曰:「昔先皇晏駕,萬方嗟悼。侄昱以幼沖之資,竊居神器,篡謀大業,秉心不孝,委任權奸,禍機四發,社稷墮廢。
朕為大行皇帝之子,承皇天之眷命、繼列聖之洪休、荷祖宗之靈,懼社稷將湮於地,屢命上將奮揚威武,戡定四方。文武大臣百司眾庶合辭勸進,率土式望,朕拒之再三,爰乃俯徇輿情,謹擇二月二日,與百僚登壇,即皇帝位,改元建武元年。
今修燔瘞,告類於上蒼,惟大神尚饗。祚於楚室,永綏四海。所有合行事宜,條列於後……」
王笑駐馬在一萬將士陣前,聽着山上傳過來的宣召,無意識地打了個哈欠。
又想到上次陳惟中說的試論,那這道詔書的意思大概就是「我侄子周昱是個小王八蛋,把天下搞得亂七八糟,沒辦法,我只好自己來當皇帝收拾這個爛攤子。」
掌握了甩鍋的訣竅,科舉試論也沒那麼難嘛。
他打馬向城內行去,免得一會要參拜周衍。
小舅子有什麼好拜的……
一路上到處都是喜極而泣的百姓,也不知是真心歡喜還是宋信讓人交待他們要哭的。
王笑心想道:「你看,你們永遠把希望寄托在明君賢臣身上,明君賢臣也很累的……」
他昨夜又沒睡,現在只剩下些儀式上的東西,反倒可以去補個覺。
誰敢說三道四不成?
徐州城內今天冷冷清清的,倒也不擔心有什麼刺客。
如今錦衣衛他自己在管,早把那些細作肅清了……
路過前面的堂廳,沒想到卻又見到了顧橫波。
「嗯?你怎麼還在這裏?」
「國公,下官還想再推演兩遍,怕有些地方尚未考慮周全。」顧橫波起身行了一禮。
王笑今天穿了一身國公的禮服,更顯得英俊威武,恍然天人下凡。
顧橫波偷眼看去,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如春風吹皺一池春水……
「唔,那你推演吧。」
「下官還有許多事未能想通,可否請國公指教?」
顧橫波說着,又馬上道:「二月二,龍抬頭,南京盛行踏青、宴會,正是動手的好時節,許就是現在,我們的人已發動了。」
她剛才並非在推演,而是在想說什麼話能吸引住王笑。
「不錯。」王笑果然沒有馬上走,在位置上坐下。
顧橫波心中得意,道:「先說沈保,他雖不是罪魅禍首,但確實下令掘堤,『可惜水太小』,此人死不足惜。鄭元化顧忌影響肯饒他性命,我們卻不能饒他,而這個無能之輩也是最好殺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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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途捓揄多山鬼,濁世風波總石尤。此去願君需尺木,放開頭角入雲遊。」
南京城外,十里長亭,有人正高聲吟誦着這一首詩。
詩是江南大才子冒襄的新作,也是復社士人如今的心聲。
政壇失意,名聲也被打得七零八碎,但心氣不能丟。
家國破碎,前途坎坷,這些文人反而更顯出些『窮年憂黎元』的一身風骨來……
沈保卻沒有這種豪氣了,蒼涼地轉過身去。
失了權柄,他已如一根枯瘦枯木。
「老夫無能,此番歸鄉,往後這社稷交由諸君了。」沈保背向眾人,長嘆着揮了揮手。
諸生潸然淚下。
滿目悲生事,因人作遠遊。
「老大人,終有一日,我等必能為老大人洗清冤委!」
「老大人吶……莫道浮雲終蔽日,總有雲開霧散時。滄海橫流心不動,天道酬善豈疑遲!」
沈保手扶着車轅,正待上車,不遠處幾個文士打扮的漢子突然跑上前。
「可是沈老首輔當面?學生心中久仰,有沈老大人的名句懇請指教……」
「你們還想問老夫什麼?」
「想問問你……水小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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