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趕着做靶子(1 / 3)
埋移香熱、野蒲多革和訛囉保忠三人看着前方被宋軍拆毀的土堡,都大惑不解。
訛囉保忠道:「這處軍堡雖小,卻城牆堅固,宋軍佔了不在此固守,退到後面什麼意思?縱然不敢遠離順化渡,軍堡留在這裏,派人駐守不好嗎?」
埋移香熱道:「太尉,宋軍作戰靠的是火炮,不可依常理想他們的所作所為。」
野蒲多革聽了點頭:「令公說的是。宋軍已經後退,留人駐守這裏,豈不耽誤開炮?」
訛囉保忠道:「火炮如此厲害?比石砲強我信,若說打這麼遠,軍堡里都藏不住,哪個肯信?」
埋移香熱和野蒲多革也沒見過宋軍開炮是什麼樣子,只好道:「一切小心,總是對的。」
商量一番,埋移香熱吩咐在此處紮營。依訛囉保忠的意思,要向前一里,離宋軍約一里處紮營。兩軍相距過遠,党項進攻列陣後,要向前走近二里路,不等到宋軍陣前自己陣形就亂了。
埋移香熱可是記着契丹皇帝耶律宗真,就是跟訛囉保忠一樣蠢,非要到宋軍陣前,一陣大炮被轟死了。自己千金之軀,豈肯臨險地?吩咐依着廢棄軍堡,全軍紮營。
鄭廉是姚守信的副職,此次隨着杜中宵大軍南來,與重炮一起配屬竇舜卿。站在望樓上,看党項軍在廢掉的軍堡前紮營,把望遠鏡交給竇舜卿,笑道:「党項人真有意思,我們毀掉軍堡,就在要在那裏留下記號,他們偏偏就在那裏紮營。敢打就向前紮營,害怕就退後,他們非要在那裏,作死麼?」
竇舜卿看了一會,道:「想來党項人也知道我們火炮的厲害,向前不敢,以為那裏安全,就選在那裏了。這樣好了,你的炮都不要重新校,以軍堡為中心就好。」
鄭廉搓了搓手,道:「什麼時候放炮?將軍下令!」
竇舜卿道:「莫急,到了深夜人靜的時候,幾輪炮把党項的軍營打掉,嚇嚇他們!」
火炮瞄準的時候要有地標,攻擊範圍內的幾處地標連結起來,戰時指揮校炮。宋軍重炮選的第一個標誌就是廢堡,與西邊的大樹、巨石連成一線,是火炮最遠的射擊範圍。
党項依廢堡紮營,正好在宋軍重炮的覆蓋下,連重新校準都不必了。
到了深夜,滿天繁星,竇舜卿和鄭廉站在望樓上,用望遠鏡觀察着党項軍營的動靜。月亮在東邊剛剛升起來,視線中一片模糊,只能看出大致的輪廓。周邊一片寂靜,只有黑暗中偶爾傳來的一聲獸吼。
放下望遠鏡,竇舜卿道:「一炷香後,開炮!」
鄭廉聽令,下瞭望樓,派傳令兵命令炮兵各自準備。
過不了多久,一聲低沉的號角響起,睡夢中的雙方官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大炮的怒吼。炮口的火光划過深沉的黑夜,炮聲中大地都在顫抖。
埋移香熱剛剛入睡,被炮聲驚響。一個翻身坐在帳里,大叫道:「什麼聲音?什麼聲音?」
話音未落,就聽見附近傳來陣陣巨響,緊接着傳來人的哀嚎和馬的嘶鳴。
埋移香熱愣了一下,猛地醒悟過來,高聲道:「是炮,宋軍的炮!親兵,親兵,速速牽馬!」
一邊說着,一邊顧不得穿外衣,快步跑到帳外。
此時整個軍營已經亂成一團,許多士卒到處亂竄,有的地方還已經着火。到處都是人喊馬嘶,混亂不堪。宋軍的炮並不集中,奈何党項一萬人,軍營占的面積太大,標識物又十分明顯,全部落在軍營里。
不大一會,親兵牽了馬來。埋移香熱什麼都不顧不得,翻身上馬,帶着親兵向南奔去。
訛囉保忠從帳里出來,見周圍混亂不堪,不由大怒:「什麼事情,就自己先亂了陣腳!野蒲太尉在哪裏?帶我去見他!」
周圍的是党項精銳,見訛囉保忠聲色俱厲,不敢違背,帶他到了野蒲多革帳前。
野蒲多革剛剛從帳里出來,正要招呼親兵南逃,見了訛囉保忠,只好拱手:「太尉,此地離宋軍太近,宋軍發炮打中軍營。速隨我一起,招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