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千里投奔(1 / 2)
書房裏,杜中宵伏在案前,絞盡腦汁。一邊韓月娘捧了一本《花間集》,看得津津有味。
放下手中筆,杜中宵道:「口渴得緊,夫人盛碗茶來吃。」
韓月娘放下手中的集子,口中道:「若是有個人在身邊,不拘是五娘還是小青,做這些事情不是正好?偏你不喜別人在身邊,什麼事情都要我去做。——對了,自從州城回來,你便忙着寫這寫那,莫不是要上什麼奏章?我聽人說朝政最近亂得很,我們安心做官,可不要卷進去。」
杜中宵不耐煩地道:「你從哪裏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公事我自有分寸,你莫要多管。州里新來了知州相公,有些賞識我的意思,讓把永城去年的事情寫一寫,我正在頭疼!」
見杜中宵有些着急,韓月娘不再說話,出去準備茶。她是跟幾個官員夫人閒談,聽說朝廷里最近在行什麼新政,各種熱鬧事情。杜中宵出身普通,朝里沒有厲害人物撐腰,韓月娘生怕他不知深淺,卷進了朝爭里,影響了前程。真正公事,她倒沒有興趣去管。
看着韓月娘出去的身影,杜中宵嘆了口氣。他理解韓月娘的心情,兩人都是小戶出身,有今天的地位非常不容易,韓月娘非常珍惜。在韓月娘眼裏,自己是正榜進士,怎麼都有些書生氣,特別是為官之後非常勤勉。作為妻子,難免擔心自己憂國憂民一不小心扎進朝爭的漩渦里。
杜中宵哪裏有心情管朝廷大事,最近的事情已經夠讓他心煩了。
那一日在亳州,杜中宵給夏竦留下的印象不錯,頗有些栽培一番的意思,讓杜中宵回永城之後把這一年的施政條列出來。依夏竦的意思,兩人若是合作愉快,這就是他以後提拔杜中宵的依據。但對杜中宵來說,明知道夏竦是個歷史上的失敗者,自己又何必貼上去?但推辭又不可以,難免心煩。
韓月娘端了茶來,杜中宵慢慢喝着,夫妻兩人一時無話。
正在這時,曲五娘來到門前,行了個禮,並不進來。
韓月娘道:「五娘,你在家裏也不是外人,有話儘管說就是。是有事情來找官人麼?」
曲五娘猶豫了一下,又行一個禮:「是有事麻煩官人。我有一個同鄉,認得幾個字,以前都是替人抄抄寫寫。最近東主那裏出了事,托到我這裏,為他謀份餬口的營生。自到這裏,官人抬愛,我也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只是老是因為這種事情麻煩官人,心裏難安。不過——」
杜中宵擺了擺手:「五娘多心了,自家人何必說這種見外的話。你讓那人明日到衙門找我,既然會抄寫,衙門裏不難找個事做。只是五娘要囑咐他,不管做什麼,一定要安分守己才好。」
曲五娘連連道謝:「我明白,定然不辜負官人。」
因為盧賽賽惹出的麻煩,曲五娘心中不安,要不是沒有辦法,定然不會再來求杜中宵了。
看曲五娘離去,韓月娘道:「盧賽賽做出那種事來,五娘一個人哭了數次。若依她性子,輕易不會再為別人來求官人了。此次來,只怕說的那人不只是五娘的同鄉。」
「盧賽賽出事,五娘哭什麼?可是因為盧賽賽本是投奔她的?這不過是個由頭而已,與她何干。」
韓月娘笑道:「五娘本就是這麼個性子,自己受再多委屈,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盧賽賽的事你不向心裏去就好,她本是五娘姐妹,那裏是那麼容易分得清楚。」
杜中宵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寫自己的。
第二日,杜中宵在衙門閒坐,柴信進來唱諾,說是門外有人求見。
得了吩咐,柴信帶了來人,站在堂下行禮。
杜中宵見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白面書生,一身半新不舊的青衫,看起來有些憔悴。
行禮畢,那人道:「學生羅景,見過知縣官人。」
杜中宵讓柴信出去,對羅景道:「昨日五娘找我,說是你是她的同鄉,欲在本縣謀份差事?」
羅景拱手:「正是如此,望官人見憐。」
「你既會抄寫,謀生何難。現
第83章 千里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