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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莫名其妙的黨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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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中宵和蘇頌坐在柳蔭下,看着前面陶十七帶了幾個工人,在那裏安新制的活塞。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要把蒸汽的壓力提上去,外面接冷凝器,增大溫差。這都是杜中宵前世初中時學過的內容,現在通過實驗一點一點驗證而已。由於材料不齊,儀器一切從簡。比如溫度計,比如壓力計,都用一些土辦法,只能看出個大概。反正只要知道蒸汽壓力與溫差與功率的正比關係就可以了。

    杜中宵也想制玻璃,只是沒有成功。現在是有制玻璃工藝的,不過發展路線不同,朝着製作類似玉石、翡翠的方向去,只有觀賞性能。要制透明的玻璃,需要精選原料,做許多試驗。永城小地方,拿不出多少錢讓杜中宵用在這些事情上,只能小打小鬧,杜中宵也不可能自己掏錢來做這些事。

    有了玻璃,很多儀器就可以做了,比如水銀溫度計,壓力計,諸般種種。這些技術上的事情,杜中宵都是開個頭,真正做下去,還是要靠這個時代的聰明之士和能工巧匠。當然,以後有條件了,辦起學校來更好。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杜中宵還沒有這個精力。

    把手中的邸報交給身邊的蘇頌,杜中宵嘆了口氣:「范、韓二相公自西北入朝,位列執政,又有富相公意氣相投,聯手施行新政是好事。但朝中諫官和館閣人員藉此攻擊老臣,鬧得沸反盈天,實在不是什麼好事。石直講當世大儒,寫《聖德頌》沒人可說什麼,可動輒指重臣為奸邪,唉——」

    蘇頌接了邸報看見,隨手放下,沉默不語。

    杜中宵又道:「景祐年間,范相公被貶,蔡君謨作《四賢一不肖詩》,已是引起無窮風波。現在石直講更進一步,寫《聖德詩》,直指重臣為『妖魃』、『大奸』,成何體統!蔡君謨知諫院,歐陽永叔和余安道同為諫官,與石直講等人同氣連聲,以范、韓、富諸相公為大賢,朝中其他大臣怎麼想?」

    蘇頌輕嘆一口氣:「待曉是與石直講等人政見不同麼?」


    杜中宵道:「哪裏有什麼政見不同,只是他們自稱君子之朋,以台諫應和宰執,犯了本朝不結朋黨的大忌。此事於朝政無益,對范、韓諸相公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蘇頌道:「然而,夏太尉在西北數年,逆賊未平,寸功未立,入朝為相,本就人心不服。縱然改樞密使,依然難平眾議。夏太尉在兩府,只怕台諫就不會善罷某休。」

    杜中宵苦笑着搖頭:「覺得夏太尉不堪眾任,直指其才幹不足即可,何苦就指為小人奸佞?爵以酬功,任官以能,此是古訓。論官不論其功勳才幹,做事的官員豈不會無所是從?」

    蘇頌笑道:「待曉這話也有道理。不過此時道學張目,你這話說的卻不是時候。」

    杜中宵搖了搖頭,不再跟蘇頌談論這個話題。蘇頌本人對黨爭不熱衷,杜中宵反對,他同樣也不感興趣。不過他看得清楚,現在正是道學興起的時候,杜中宵反對也沒用,不過發發牢騷。他是怕杜中宵對此事想不開,卷進黨爭里去,私底下說兩句沒什麼,他也就沒有興趣了。

    夏竦是西北經略使,范仲淹和韓琦是經略副使,結果打了幾年,夏竦回朝,被指為奸邪,甚至石介指着鼻子罵,而兩個副使卻負天下之望,成了朝政的大救星,讓杜中宵想不開而已。這其中的差別更讓杜中宵確定了自己對慶曆新政的看法,新老交舊,朋比黨爭,想像中的局面一新是沒有指望的。

    慶曆黨爭始於景祐年間范仲淹被貶,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佔上風的不再是呂夷簡,而是范仲淹、韓琦和富弼等人。他們在宰執中佔多數,外面又有諫官支持,不管在權力還是輿論上都佔有絕對的上風。不過此時的范仲淹也不是當年的范仲淹了,作為旗幟,他個人跟呂夷簡的關係早已緩和,對石介等人激化黨爭的做法也頗有微詞。奈何,他根本控制不住局勢。

    蔡襄、歐陽修、余靖等人,這些哪一個是好相與的?筆似刀,嘴巴一個比一個厲害,被他們針對那還有一個好?這還是王素因為被人舉報跟孔道輔有姻親,外放到了淮南路,不然這些人勢力更大。作為前朝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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