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穆百里,我頭疼(1 / 7)
如今事到關頭,群龍不可無首,是故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陸國安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不太相信鬼神之說,但此刻他不得不請了個和尚來試一試。
撞邪,在屋子裏做場法事應該沒事吧?
當然,這事得悄悄的。
若是教外頭的人知道,東廠提督暈厥,還得請和尚做法事,等穆百里醒來還不得宰了他。思及此處,陸國安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會宰了他嗎?
約莫會吧!
督主若生氣,後果很嚴重。
穆百里到底在幹什麼呢?
漆黑的世界裏,到處是昏暗。一眼望去,萬物成灰,什麼都沒有。他一襲玄袍站在那荒涼的世界裏,滿目皆蕭索。
快速環顧四周,發現這裏只有他一人。
疾步前行,除了荒涼還是荒涼。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風,沒有水,安靜得如同地獄一般。這兒也沒有人,沒有花草樹木,連一隻蒼蠅都沒有。 「這是哪裏?」他頓住腳步,一眼望去,皆是茫茫一片。
「陸國安?」他喊了一聲,「來人!」
那種空曠的寂寥,能把人逼瘋。當世界就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覺得那種無邊的恐懼與孤寂,會變成殺死你的最後一把刀。
那一瞬,仿佛被天下人拋棄,被這世間摒棄。
絕望與恐懼,開始在心底蔓延。
冰冷的感覺從心臟開始,快速傳達至四肢百骸,讓人無可抗拒的產生了癲狂。你恨不能把這個世界撕開來,哪怕是用血來撕碎,也好過這灰暗的世界,沒有一點生機與鮮活。
「這到底是哪兒?」穆百里終究是穆百里,靜下心來突然想起,自己本來是在書房裏想事情。書房?這兒不是書房,似乎是夢境。
可是夢境卻顯得格外真實,便是掌心的掌紋都是極為清晰的。所以他有理由相信,這絕對不是一個夢境如此簡單。
夢,總有清醒的一日,可這個噩夢似乎會永久的延續。
下一刻,穆百里好似想起了什麼,「這是我的內心世界!」
沒錯,這是他的世界。
荒涼而蕭索,從不在乎,所以在這裏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他從來都是一個人活着,所以在他的世界裏,也只有他自己。不曾被人踏足,也不願被人踏足。
深吸一口氣,穆百里仿佛明白了什麼,這不是夢,這是陣。有人在他身上佈陣,用的是最卑鄙的手段,想把他困死在這裏?這世上有這麼簡單的事兒?
他乾脆不走了,當下盤膝而坐,安然打坐。
這個時候越亂越容易出事,他必須想法子破陣,而後衝出去。否則他不知道外頭會發生什麼事,他這一躺下一閉眼,東廠很容易變天。
既然這是他的世界,那麼主宰者也該是他自己,而不是那個佈陣之人。
在幽暗的世界裏,火光灼灼。
燃燒的火盆正中央,立着一個木偶,木偶的身上粘着一根頭髮,幾枚銀針封住了木偶的七竅。四下燭光烈烈,以紅繩鋪設出詭異的圖案,將火盆置於正中。
浮生眸中邪火升起,瞧一眼被火焰包圍的木偶。他在笑,笑得何其詭譎,有那麼一刻,他是得意的,那種大功告成時的得意洋洋。
雲箏推門而入,浮生當即斂了容色扭頭看她。
「怎麼了?」雲箏微微一怔,這浮生的表情有些古怪。
火光里,那張素白的臉,在夜裏泛着異樣的白,那種近乎毫無血色的白。他這種白跟趙無憂因為長年累月患病而導致的氣血兩虛之白,有很明顯的區別,但是到底區別在哪,雲箏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
「沒什麼,一切順遂。」浮生淡然一笑,扭頭望着火盆里的木偶,「只要能困住穆百里,公子就能安然無恙的出來,到時候咱們馬上回京城。」
雲箏點點頭,「素兮還沒動手,你暫且別下狠手,否則我怕公子會受牽連。還有就是,穆百里此人武功極高,你別太自信,免得到時候功虧一簣害了公子。若是如此,別怪我不客氣。」